此路不通

需要和过去做一个告别。

——此号废弃——

《茨德瑞拉》

 

【看这名字就知道我要写啥了xx】【还用原名写不用茨德瑞拉hhh】

 

(另外欢迎女装大佬茨木童子闪亮登场!!!!)

(惯例ooc)

 

 

*

从天空飘落的,是鸽子的羽毛。

茨木童子虚弱地笑了笑,伸出双手虚握住那根羽毛,摇摇头又面色苍白地低下头继续工作。

他本有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,现在却掩在脏污的煤灰之下看不出面貌,垂落在地上遮住他细瘦的脚踝。

临近深冬,他身上却只穿着秋日单薄的衣裳,被冻得瑟瑟发抖,几乎握不牢手中的扫把。

他身侧的仆妇皱眉看了他一眼,叱道:“没吃饭吗?!给我站稳了干活!!”

他抿紧嘴唇,一言不发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。

原本不是这样的,茨木童子垂下眼睫,指甲嵌进扫把的木柄之中,原本不是这样的。

父亲在世的时候,不是这样的。

改变都是在那个女人到来之后。

——“哟,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?怎么?今天还扫地呢?”

他眼中有利光闪过,一瞬间升腾起的杀意让他有一种撕碎这两个愚蠢的继子的冲动,又被他生生忍了下去。

“我们今天可没时间和你玩了。王子明日便会举行宴会邀请各个国家的公主,从她们中间挑选出一位新娘。也许不久以后我们的国家就会有一位王子妃了?又也许是新的皇后也说不定。

“老国王可没有多少时日了。贵族们得早日站定位置才是。”

说着,他又睨了一眼茨木童子,轻蔑地笑了笑:

“算了,跟你讲这些有什么用。

“连个奴隶都比不上的人。”

说着,打开大门跨进了马车里。

他的孪生兄弟也学着哥哥的姿态对茨木童子轻哧了声,还没学像便听见了马鞭挥舞的声音,急急忙忙地收起抓起佩剑跟了上去。

从大开的门里翻进几片雪花,混杂在寒风中呼啸而入,落入他的衣服里,将他身上最后一点温度都带走了。

……王子要结婚了?

他落寞地眨了眨眼睛,努力消化这个消息,一瞬间斗争的心思全被一盆冷水浇息,寒意从心底泛了上来。

挚友要娶王妃了吗?

无知无觉地完成了手上的工作,直到重新被扔进睡觉用的破床上,他才恢复了三分意识。

曾经立下的要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誓言,现在终于要被打破了吗?

心中思虑万千,他近乎喃喃地念着“挚友”,却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再一次回应他的呼唤。

——再也睡不着觉了。

茨木童子悄悄溜下床,趁着夜深露重众人酣眠的时刻,来到宅子外面的庭院里。

那里生长着一颗参天的槐树。

白雪皑皑,将整棵树都涂抹成了白色。冬季剥夺走了它的生气,让树叶凋零,花朵谢落,只有虬结的枝干依旧挺立着,支撑住它的最后一点精气神。

茨木童子仰头看着树顶,越过它看向绚烂的星空,又低头沉默地立在树下的墓碑前,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。

不能流泪,至少在母亲的墓前,他不能流泪。

他就这样默然地立在那,任由白雪落在他的肩头,洗去他发上的污垢,亲吻他的脸颊。

最后,他只是叹了一口气,转身回屋。

却没想到他的那两个好哥哥正在那里等着他。

“你躲哪去了?!!我们有活要你做呢!”

一把豌豆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,砸了他满头满脸。

“想见王子吗?在明晚之前把这些豌豆都找出来,我们就带你去。”

什么?

他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了那两个继子一眼,心中燃起一簇微弱的火焰。
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不愿意?”

茨木童子缓缓地,摇了摇头。

“给我捡吧。”

又是一阵豆子雨,他侧脸避开那又圆又硬的豌豆,手不自觉地将离自己最近的那颗豌豆收拢在手心。

最后一次。

让他再最后一次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做什么事吧。

 

**

星河倒转,月落日升。

眨眼便是另一个黄昏。

将最后一枚豆子放入碗中,茨木童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。

他近乎忐忑地端着这豌豆子,敲响了那两个继子的——或者说是他曾经的房间。

“谁啊??”

“是我。”

门开了,大的继子懒懒散散地走出来,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豌豆,“捡完了?”

“我可以去吗?”茨木童子努力压制着自己眼中的渴望。

继子挑高了眉毛,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碗。

碗落在地摊上,没有碎,但是里面的豆子全都滚了出来。

他说:“可以啊,捡起来我就让你去。”

茨木童子的拳头一瞬间收紧,他几乎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,才勉强忍住他想杀人的冲动。

“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,只要捡一次就可以了?”继子冷笑着将门大力关上,茨木童子透过门,还能隐约听见他们嘲笑自己的声音。

他蹲下身子捡起一颗豌豆,泄愤似地将它碾成碎粉。

“去你妈的。”

 

***

雪还在下,仆人们费力地清扫干净道路上的积雪,为主人的出行做准备。

茨木童子立在窗前,冷眼看着那两人坐进马车中。

他一把将扫帚扔在了地上。

在一旁监督他的仆妇立刻横眉竖目地瞪着他,大声训斥道:“怎么?!造反了?!”声音到最后骤然变尖——她被茨木童子扫过来的一眼吓到了。

那一眼凶狠而又阴沉,完全不像是那个常年受气也不敢吱声的孩子的眼神。

茨木童子只看了她一眼,便越过她走向庭院。

槐树仍旧挺立在那里,不过较之昨天,已经被雪压得矮了些。墓碑被埋在雪堆里,只能勉强辨认出位置。

他走进了些。

用手扫开墓碑上的积雪,一滴盈在眼眶中的热泪滴落在他的手上,他终于忍耐不住,在母亲的墓前失声痛哭。

泪水没入土地,奇异的光逐渐从槐树上亮起。

或许是太过伤心,茨木童子没有发现,槐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背身双翼,有着精灵耳朵的小女孩。

“你在哭什么呀?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吗?”小女孩脆生生地问道。

“啊……”茨木童子狼狈地擦去眼泪,“没什么。”

“别伤心啦。你有什么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的。”

他勉强笑了笑,“谢谢你的安慰。不过你这么一个小女孩,能有什么能力实现我的愿望呢?”

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,小女孩气鼓鼓地从树上飞下来,大声抗议:“喂!我可不是什么小女孩!我是仙子啦!”

茨木童子这才看见声音的来源,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:“母亲说的那个人,原来是你吗?”

“仙子”得意地昂起头:“就是我!怎么样!要实现什么愿望吗?”

他的眼神闪了闪,轻声询问:“那……想去王子的宴会……也可以吗?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小仙子的手在空中随意挥动了一下,院子里的南瓜就骤然长大变成马车。两只路过的老鼠被仙尘缠住,眨眼间就成了驾车的马夫。

而茨木童子,则在光芒下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少女。

小仙子满意地拍拍手:“这样就可以混进去了!”

完全忽略了茨木童子那一脸崩溃的表情。

 

****

舞会快开始了。

璀璨的水晶灯投射下晃动的光影,如同流水般掠过每一个人。觥筹交错,衣衫云鬓,谁也不知道彼此的笑容下藏着什么算计。

酒呑童子站在高处,厌烦地维持着优雅的笑容。

时不时有国王引荐的少女来到他面前问好,他还得耐着性子和她们交谈。

这群女人简直烦死了,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就像是一群聒噪的麻雀。

就像那个跟屁虫一样。

不过……他的眼神黯淡下来,那个跟屁虫可比这群女人可爱多了。

他不知道他的那个跟屁虫正在飞奔向王宫。

——茨木童子飞快地翻下马车,提起裙角开始跑步。

王宫大门就快要关上了!

“等等!!!”

守卫们迟疑着停下关门的动作,想回身去看,只感觉到一阵风拂过脸颊,转眼间就失去了来人的影子。

是错觉吧。

摇摇头,合力关上大门。

而门内的宾客们都惊奇地看着这个少女。

——既是因为她无礼的迟到,也是因为她惊人的美丽。

虽然她此刻立在光线匮乏的地方,却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,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。平日里交口称赞的美人们一与她比较,就像是缺了些什么一般,不得不沦为她的陪衬。

有人已经蠢蠢欲动地想要邀请她作为今日的舞伴,没想到居然被人捷足先登——王子大人不知何时从高台上下来,走到少女面前伸出一只手。

“愿意做我的舞伴吗?”

茨木童子抬头看他,双瞳里倒映的都是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。

他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
正巧在这时乐曲响起,一对对受邀的客人走入舞池开始起舞。茨木童子将手交付给酒呑童子,也加入了队伍。

旋转跳跃,不知疲倦地舞动。

他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。

——指针终于要指向12点了。

茨木童子慌张地扫了一眼时钟,朝酒呑童子摇摇头,示意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。

却没想到酒呑童子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暗示一般,仍然带着他进入下一支舞曲。

他只得奋力挣脱他的怀抱,急急忙忙地朝王宫外跑。

正如他来时一样的匆忙。

“喂!你要去哪里!”

他追出来了!!

茨木童子加快了速度,却没想到在慌乱之中丢失了一只水晶鞋。他想去捡,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。

“别逃了。”

他听见酒呑童子在后面低声说着,心里涌上一阵绝望。

心如死灰之中,又听到了十二点钟的钟声。悬在他头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在此时落下,他在挚友的怀抱中重新变回了那个懦弱无能,被继母欺凌的孩子。

茨木童子几乎不敢抬头看酒呑童子的表情,只是又挣了挣,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
“你就这么胆小吗?茨木童子?

“变成了女人才敢来找我?如果不是我认出你扮的女人,你还会躲我躲到什么时候?”

“挚友……”

“抬头,睁眼。”

下巴被人强迫着抬起,他颤抖着眼睫睁开眼睛。

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。

他吃惊地睁大眼睛,却发现那个吻没有停顿,反而一直向下,最终落在了他的唇上。

以爱为名,以吻作结,覆以白雪。

【end】

 

修了结局还是很垃圾……上帝啊教我写文吧。

【真是写死我了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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